【忘羡】被褐怀玉 第五十八章 出塞第一 （原著向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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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褐怀玉 第五十八章摘要：时隔多年，魏无羡再次看到了他的金丹，当年的记忆像旷世的洪流将他横扫了一遍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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避雷针：忘羡ONLY。在最终回到原著的基本既有设定的前提下，本文时间线在《生死无间》之后，忘羡夫夫携手走剧情，悬疑为主，搞笑为辅，糖多刀少，重构魔道世界，微改原著，有原创人物，有非ABO生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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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八章 出塞第一
眼前那团说不出什么颜色和形状的东西，像是有不断涌出的烟灰色浓雾将它笼罩在中间，魏无羡定睛细看时，它突然跳动了起来，闪耀的红光从雾霭里射出，云烟慢慢散去，里面的事物逐渐明晰，一颗鸽子蛋大小通体亮红色的珠子显露出来。
魏无羡瞧着那颗珠子，下腹突然一阵剧痛，这样的珠子他只见过一次，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，那记忆却在他望着它的第一眼时被唤醒，他猝然记起了它从他体内被剥离出来的感觉。
痛不欲生。
他看过那把温情扬言要切了他的刀片，当时满不在乎地笑了一下，那么细小而纤薄，想来划过皮肉连感觉都不会有。所以当温情坚持要把他绑住的时候，他一开始根本不同意，他笑着说：“你太小看我了，这种小小刀口的痛，我还忍得住。”
然而温情沉下了脸，这让她俏丽却微黑的脸，显得更黑了。她带着仿佛是怜悯的神情，却又冷冷地道：“魏无羡，这不是普通的刀伤，这是剥除灵丹，这种痛，意志力再坚强的人都受不住。”她见魏无羡笑着摇头，便有些气恼，双手抄在胸前，说道：“魏无羡！虽然我已经封住了你的灵脉，让你不至于扛不住杀了我们，但剖丹这种痛，不是你想扛住就扛得住的！”
温宁在旁边，拿着二指粗的绳索，在手中绞来绞去，指关节捏得发白，看魏无羡还是一副不敢苟同的表情，小声说道：“魏公子，姐姐不是跟你开玩笑的。”
魏无羡摇摇头，道：“你怎么知道？你又没有剖过。”
温宁明显楞了一下，下意识地捂住了腹部，白皙的脸瞬间就涨红了，嘴唇张了张，半晌才低下头，像做错事一样很小声地道：“我……我……我当然……没……没有过。但是，在……在岐山的时候，我见……见过……”
魏无羡耐着性子听到这里，实在忍不住了，便问道：“见过什么？别人剖丹吗？”
温宁一紧张就结巴，这下更紧张了，都不敢看魏无羡，头越低越矮，下巴差不多就要挨着胸口了，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：“是……是……是，不……不……不是……”最后像是积攒起了些力气，末了一句话他倒是大声说了出来：“反正，没有人受得住的。他们都咬舌自尽了！”
魏无羡一怔，正要问他是在什么情形下，忽然看到了温情的眼神，里面复杂之极，他顿时就知道不必问了。在岐山温家的老巢，总有些对抗温家的修士被擒住送到那里，他们的命运，从此就再无天日了。以温若寒的残暴，活剖金丹的事，那是做得出来的。
瞧见魏无羡双手紧紧攥住，微微发抖，温情叹了口气，道：“金丹的主人如果死了，金丹就没用了。我以前听说，他们试图用麻药让人活下来，结果用了麻药之后，人虽然没死，金丹却还是消散了。今日我准备了四种特意配置的麻药，虽然我自认是岐山第一医师，但我不敢断定我配的麻药就能让你的金丹稳定。”
她注视着魏无羡略微发白的脸，又继续道：“所以，如果麻药没有作用，我只能硬来。过程会非常漫长，你一定要忍着，还不能死了，否则这丹也没办法移了。知道吗？”
魏无羡侧头看着昏睡在一旁的江澄，那张平日里总是有几分讥诮而显得机灵的俊脸，没有半分血色，细细的两道眉毛就连昏睡时也是紧蹙的，嘴角向下耷拉着，再不复往昔的飞扬神采。他静静地凝视了一阵，没有再转回头，只是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，对温情说道：“动手吧。”
等到温宁将剥得只剩中衣的魏无羡牢牢地绑在一块床板上，他整个人连一丝轻微的挣扎都无法做到，他叹息着笑道：“温宁，也不用绑得这么紧吧！我是自愿的，又不会跑。”
温情走到魏无羡面前，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五花大绑的他，说道：“我再问你一次，现在后悔还来得及。移丹是从来没有人做过的事，我论证再三，也只有五成把握，多一分都没有。要是失败，你们两个人就都是废人了，你还可能死在这里。如果你此时起来，至少可以保全你自己。”
魏无羡迎着她的目光，没有出声，两人对视了一阵，温情朝移开目光看向魏无羡头部旁边的小桌子，低声问道：“想清楚了吗？”
魏无羡短而轻快地笑了笑，道：“我躺都躺了，绑也绑了，衣服也脱了，名节也毁了，这时候你叫我起来？”他又哼哧了几声，似笑非笑地做出一个不屑的表情，说道：“男子汉大丈夫，说不起来就不起来。”
温情目光闪动了一下，淡淡地道：“那你就躺好别动。温宁，绑嘴。”说完转身走到小桌子旁，开始捣鼓上面摆着的稀奇古怪的金属工具和气味浓烈的药瓶子。
温宁拿着一条折叠得粗粗的纱布，走到跟前，对魏无羡说道：“魏……魏……公子，我……我要……要用这个绑住你的嘴，免得你咬……咬……碎……碎了牙齿。”
魏无羡的笑容僵在脸上，叫到：“等一等！绑住我的嘴，我怎么说话？如果不能说话，不等到痛死，就先闷死了！”
温情在旁收拾好她手边的工具和药品，确认无误，将双臂袖子攀附到腰带上，手肘以下完全露出来，整条前臂都浸入地上一个盛满冰水的木桶里，听见魏无羡还在贫嘴，便说道：“温宁，快点封了他的嘴，咬碎了牙齿还好，若不小心咬断了舌头，这功夫就白费了！”
若能够跟温宁说说笑话，转移一下注意力，魏无羡想着那么剖丹也许就不那么难捱了，这下连话也不能说，想不去感受剖丹都做不到了。他咬咬牙，苦笑了一下，张开了嘴，让温宁把纱布勒在他嘴上。温宁将纱布收紧，迫使他嘴大大张开，没有半点可以合拢的可能，然后再缠到木板上，用尽全力打了个死结。
温情平举着双手走过来，居高临下地看着魏无羡，又问了一遍：“我这一刀下去，就没有回头路了，你不想死的话就眨两下眼，我立刻放你走。”
魏无羡口不能言，只能用眼睛看着温情，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，酸到流泪都不敢动，生怕一不小心眨眼了，再求不到温情动手。温情见他如此，一贯倨傲的神情也有些松动，叹了口气，道：“动手吧。”温宁拿了浸过麻药布巾捂在他口鼻上，霎时昏昏沉沉地半睡半醒。
就算温情和温宁已经给他打过招呼，魏无羡已经在心里有了准备，但没想到那痛来的时候，还是差点让他了无生望。
刚开始，迷迷糊糊的想睡觉，感到丹田那里的中衣被剪开了一个洞，痒嗖嗖的想笑，但他的嘴已经被纱布撑开到极致，无法再进一步裂开，而且那条纱布也被他的唾液浸透，卡在那里极不舒服。他口中轻微地“呜呜”发声，想证明自己并没有被吓到，但是没有人理他，温情姐弟两个聚精会神地忙碌着。
然后他感到什么在他皮肤上划过，发出呲呲的钝响，有东西从他身体里涌了出去。“钳子。”温情短促地说了一句，叮当的金属声响过，应该是温宁递给她什么，温情的手和那东西一齐在他的腹部摸索，跟着又传递了几次，温情说：“撑架。”又有什么东西从温宁手中传到温情手中，最后用在了他身上。
没有痛感，只是木然的触感，睡意越来越浓，魏无羡正在想这样睡着了倒也不错，温情的声音急促响起：“坏了！弄醒他！”立刻就有一个嗅瓶被放到他鼻子下面，刺鼻的辛辣之气冷不防就直直冲入百会穴，魏无羡瞬间就无比地清醒了。
那应该不是普通的嗅瓶，里面掺了很多药物，能够让半麻醉的人立即醒来，麻药立即失效，从未感受过的痛感从丹田处过电一样向全身辐射开来。
魏无羡最开始想拼命把那阵剧痛忍过去，不在温情姐弟面前示弱，但那痛苦超越了他的想象，超越了他能忍受的极限，当他的喉头抑制不住地发出困兽一般的嘶吼时，身体的本能让他拼命咬牙抵抗，可是那条粗纱布阻止了他的全部动作。那跗骨之蛆的剧痛让全身肌肉一起剧烈地痉挛，若不是被死死的绑住，只怕会从木板上一直抖到地上去。他的上下颌不受控制地要咬合下去，又被纱布阻挡，嘴角崩到极致之后，终于撕破了，铁腥味的血液开始向嘴里灌入，又顺着腮帮子流到脖子上。汗水如同潮水一样，将他全身浸透，一阵阵的恶寒夹杂在剧痛里，更加难奈。
温情和温宁顾不上管他的感受，与灵脉紧紧相连的金丹，何止千百条经络需要小心地剥离，越是灵力强劲的金丹，经络越是密集，他们两人四只手都忙不过来。当皮肤血肉一层层地揭开，经络一根根被拨开，魏无羡的金丹终于显露出来的时候，满室的红光让温情姐弟俩不由自主地赞叹出声。
“魏……魏公子，你的金……金……丹，好……好……好……”温宁结结巴巴地感叹，一连说了三个好字，红光突然黯淡下来，温宁一眼瞥见魏无羡双眼翻白，就要痛昏死过去，“姐姐！”他急着叫唤温情，“不能晕，让他醒着！”温情说道，双手加了灵力，在魏无羡金丹外输了一些，稳住那些尚未剥离的灵脉经络。
温宁赶紧拿过嗅瓶，将药末抖出来一些，堆积在他人中凹槽里，又把瓶子卡在魏无羡的鼻子与嘴里的纱布之间，让他一直在呼吸间嗅着药，不至于晕死过去。红光又逐渐变强，金丹的光芒又溢满了房间。
但晕过去其实是人体在剧痛之下自保的本能，可以让神经和大脑不被强迫承受过度的痛苦，不会立即疯掉或者死掉。这时药物让魏无羡清醒无比，那些在每条经脉里每滴血肉里横冲直撞的疼痛也无比清晰，他的喉头已经嘶吼到出血，只觉得再多忍一刹那他宁可死了，他要放弃自己了，可是温情的话，却一字不漏地传进耳朵：“魏无羡，再怎么样都要忍住，江澄没第二次机会，你也没有。”
他的眼珠因为剧痛已经凸出了眼眶，根本看不清东西，却看到虞紫鸢活着时留给他的最后一个侧脸，听到她声嘶力竭地说：“魏婴！你给我听好！好好护着江澄，死也要护着他，知道不知道！”他想回答“我知道！”却只是发出几声呜咽，这时江枫眠最后诀别的面容也出现在眼前，脸上露出诀别的怅然，魏无羡听到他用一贯柔和的声音说道：“阿婴，阿澄……你要多看顾。”
泪水在魏无羡面上奔流，与额头上淋漓的汗水、嘴边的鲜血、喉头的鲜血一起迸发，他用失神的眸子盯着江枫眠和虞紫鸢渐渐远去的背影，无声地将那个承诺念了一遍，又一遍，再一遍……“江叔叔、虞夫人，我会护着他，死也会护着他。”
温情叹了口气，开始凝神分离金丹，这个过程会用时多长，温情也没有把握，只能凭着一股冲劲继续下去。温宁要帮助温情，又要分神注意魏无羡的情况，一旦发现他好像撑不住了，就加一点药。好在魏无羡虽然一直全身都在不可抑制地痉挛着，汗水湿了一身又湿一身，但一来绑得牢固，二来魏无羡好像在默念着什么，让他好像超越了那些非人的痛楚。
魏无羡一直念着那句承诺，每次他就要扛不住的时候，江枫眠和虞紫鸢就会出现在眼前，还有江澄苍白的脸孔，不知道过了有多久，也不知道温宁给他喂过多少次水，加了多少次药，当他默念到不知多少遍的时候，一阵从未感受过的虚空又在剧痛里贯穿了他，又好像瞬间他整个人被强力压缩到一张纸片厚薄，马上就会碾碎成为粉末，在丹田里澎湃汹涌的灵力猝然全部清空，变得死水般寂寥。
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通红珠子，散发着耀眼的红光，在温情血淋淋的手中，竟也运转不息，温情用灵力悬空托着它，移到魏无羡的眼前，她脸上汗水混着成功的泪，对他说道：“你看一眼，这是你的金丹，从今往后，就是江澄的了。”
魏无羡整个人就泡在他自己的汗水和血水里，极力聚集起涣散的目光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着他的金丹，有那么一闪而过的遗憾，然后他虚弱至极地笑一笑，想表示对温情的感谢，却什么表情也做不了。最后他听到温情说：“让他睡吧，可以了。”一张布巾再次盖住他的口鼻，他这一刻想到：“江叔叔、虞夫人，我做到了……终于……可以死了吧……”筋疲力尽的他总算昏睡了过去。
时隔多年，魏无羡再次看到了他的金丹，当年的记忆像旷世的洪流将他横扫了一遍，还是满满的痛，一时间几乎窒息，一口气提不上来，直接就从几十丈的空中跌落。在下坠的前一瞬，他伸手一抄，将那金丹握在手里，跟着抬腿转动了三次身体，一次比一次幅度大，将下落之势改为斜斜地飘向地面，最后轻轻地踏在镜面之上，只激起了一圈浅浅的涟漪。
乘风第一个跑向他，睁大了眼睛，望着他的手，问道：“给我看看，是不是摘到了？”
魏无羡摊开手掌，一颗鸽子蛋似的白金色珠子躺在他掌中，兀自散发着的温柔白光里透着七彩光晕，它周围的空气被它的光晕所震动，隐隐蒸腾着雾气。即便只有小小一粒，但这里漫天的星辰，合起来都比不过这颗珠子的光辉。
“哇！真漂亮啊！”乘风小小年纪，心思不容掩藏，直白地露出羡慕，看着灵丹目不转睛。
周璨慢慢走过来，对魏无羡说道：“恭喜，灵丹可不是想摘就能摘的。看来你与天师门的确有缘。”说完，微微一笑。
魏无羡闭上眼睛，转过身去，抬头望向上空，颤声道：“蓝湛他们怎么还没下来，不知道他们找到没有？”
周璨轻声说道：“倘若他们也能找着，并且摘下来，那可真的就是老天爷在帮我们了。”她话虽然说得不确定，可语气里却充满着期待，似乎真的很希望将灵丹全部弄下来。
“来了！”乘风高声喊道，对着上空挥手。如同刹那风起云涌，叶脉星辰轻微晃动，各色光华在天地间摇曳，蓝氏双璧从两个不同的方向飞下来。蓝忘机当先，虽未御剑，却仍像一道动人心魄的白虹，将锐利的光彩散布在四周，最后晕染在如镜的地上，白色的身影上下倒映，静美如画，连一丝涟漪都不曾激起。
蓝曦臣如法炮制，身法轻灵无比，微步凌波，回雪流风，白衣成双，已经站在了蓝忘机身侧。两人相视一眼，同时伸出手掌，四颗闪烁着柔和又夺目光华的白金色珠子在他们手中缓缓转动。
魏无羡扬扬眉梢，堆起笑颜，向着蓝氏双璧走过去，由衷赞叹道：“可上九天揽月，可下深海擒龙，真有神仙，也不过如此了！”蓝忘机眼底波澜壮阔，一双眼眸呈金棕色，瞧着他目不转瞬，满是夙愿得偿的欢喜。魏无羡心下明了，对蓝忘机轻轻一笑。
蓝曦臣微笑道：“魏公子真是过誉了，在这里谈神仙，岂不是班门弄斧。”说完托举着灵丹，走到乘风身边，说道：“小道长，请问接下来该如何？”
乘风因蓝曦臣捆了周璨，尚有怒气在心里，但又有救治师尊的迫切，不好直接对蓝曦臣无礼，此时便翻了个浅浅的白眼，故意不说话，错开身子，朝蓝忘机走去，挺直了身板，也只到蓝忘机的肩膀之下，无奈只得仰起头，说道：“含光君，请你们随我来。”又无言行了一礼，径直走向光树的主干。
周璨见乘风作弄蓝曦臣，面色朦胧不清，好似有几分压抑的偷笑，目视前方，眼角却瞥着蓝曦臣。蓝曦臣倒是毫不慌乱，淡然轻掸衣袍，目不斜视地跟着蓝忘机、魏无羡往前走去。
光树下的案桌上，天师时常凝视的那个三尺见方的星盘上，闪闪星辰尚在细微地移动，可没人看得懂。乘风指着星盘，说道：“炼化灵丹，我从未试过，师尊也没有教过我。但我看过门中典籍，知道大概，今日只能一试。”
魏无羡见他小小年纪，时常还有些小孩子脾气，但爱憎分明，毫不做作，到了正经时刻，也颇有几分稳重，就算他莫名不喜欢自己，也对他讨厌不起来。现在传说中的灵丹到手，心里十分平和宁静，遂对乘风笑道：“小道长，你是主，我们是客，客随主便，尽管吩咐。”
乘风深深吸了口气，声音却有点颤抖，他缓缓说道：“灵丹置于星盘之上，待其发出指示，用元神连接灵丹与灵脉，接下来，接下来，典籍里说是无所不能。”他说到最后一句，有些茫然四顾，见几人都望着自己，面露不解，又补充了一句：“我没试过，只是读到过。”
魏无羡问道：“灵丹发出指示？什么样的指示？”
乘风摇摇头，道：“典籍没有说明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师尊不在，也没有别的办法了。”
周璨想了一阵，说道：“我记得叔祖说过，炼化灵丹，不仅可以自己受益，而且是想助谁就助谁，任旁人伤得如何重，皆可新生。所以，他一直舍不得用，定要给陈情前辈留着。”
蓝忘机一直盯着星盘，此刻抬起头来说道：“若无他法，让我先来。”张开手掌，准备将一枚灵丹放下。
魏无羡伸臂拦住蓝忘机，对他微笑道：“含光君且慢，这第一枚灵丹，还是我先来比较好。”两人目光相接，魏无羡微笑着点了点头，将蓝忘机满腔深情收下，道：“你放心。”蓝忘机撤回了手，目光放在他身上，再也不移开了。
手里的那颗珠子持续发着浅浅的七色光芒，缓缓转动，流光四溢，魏无羡长长出了一口气，凝神将自己的手悬在星盘之上，灵丹仿佛浮在水中的羽毛，离开了他手掌，缓缓升起，飘在了空中。忽然间像是从暗处开启了天光，冲天的白色耀眼光束自星盘升起，同时横生出的几道光束将魏无羡、星盘上的灵丹、身后的光树连接在了一起。
旁边的几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朝旁边弹开，就连蓝忘机都没有回手的机会，“魏婴——”他的喊声未落，冲天的光束突然毫无预兆地熄灭，魏无羡呆呆地站在原地，手掌仍然摊开着。众人随即看向灵丹，哪颗原本光华万千的珠子在众目睽睽之下，迅速褪去光彩，变得灰白，猝然间化为小小的一簇粉末，堆积在魏无羡手掌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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